丙肝神药，印度吉三代有几种包装高价难降，专利围墙能否撼动？廉价救命药会否到来？ 。
吉三代（丙通沙）导读：吉三代全名叫什么。
为保护创新、创造而筑起的药物专利围墙，想要推倒它，为仿制让路、为患病者降低价格，并不容易。
创新药的定价，是制药企业综合研发、生产成本与市场选购力等要素，从经济上来寻找价钱与销量的平衡点。图/视觉中国 《财经》记者 孙爱民 | 文 王小 | 【微&信：yaodaoyaofang】从医几十年的深圳市第三人民医院中西医肝病科主任医师聂广，每天都要面临几十名丙型肝炎患病者，可在给患者开处方时，每每面临一连串的尴尬。聂广不愿意继续给患病者开干扰素治疗方法的处方；国外进口药品治疗效果好，但没进医院，开不了处方；就算药房有药，患病者也大多想尽办法去买便宜的印度仿制药物。干扰素治疗方法药副作用较大，不过，在2013年以前，治疗丙型肝炎主要就采用这种治疗方法，即注射干扰素并联合利巴韦林。该治疗方法治疗周期为24周到48周，治愈概率 为40％－70％。抗病毒药物（DAA）的出现，颠覆了干扰素治疗方法，最新的药物将治愈概率 提升到95％以上。中国目前共批准了7个丙型肝炎DAA药物，大多是进口品种。其中，颇为耀眼的是“吉三代”，这是“吉一代”索磷布韦片联合维帕他韦组成的丙通沙片，可用于治疗全部6种基因型的丙型肝炎；“吉一代”联合干扰素治疗方法，对部分基因型丙型肝炎有应答。这两款药均由美国500强榜上公司吉利德科学（下称“吉利德”）研发生产。将治愈概率 提升到接近100％，最新的DAA药物俨然成了丙型肝炎“好药”。可治疗效果好的挽救生命的药，价钱也高高在上。28片装的索磷布韦片，中国定价每瓶19660元，患病者服用一个疗程需要花掉近6万元；丙通沙在中国的定价还未公布，在英国，12周的治疗价钱约5.1万美元，美国则是7.4万美元。多位丙型肝炎专家此前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称，对能够扫除患病者阴霾的DAA药物寄予厚望，期待尽快获得批准面市。可进口新药往往可望而不可及，索磷布韦片面市半年多，聂广从没开过一张相关的处方。北京友谊医院肝病中心主治医师贾继东在5月份的《焦点访谈》节目中感慨：“索磷布韦片进入医院一个多月，没有一名患病者使用，因为太贵了。”6月19日，无国界医生组织（MSF）向国家知识产权局提交了维帕他韦的专利无效申请。半年前，2022年底，MSF还挑战了索磷布韦/维帕他韦组合物的在华专利；早在2014年，索磷布韦的相关在华专利就受到挑战。MSF发起的专利无效申请，试图穿透丙型肝炎药在中国的专利保护层，让更多的中国制药企业放心仿制，并廉价出售。不少仿制药物企早已摩拳擦掌，但在专利复审与随之而来的漫长行政诉讼面前，专利之墙倒塌，让中国超过1000万名的丙型肝炎患病者正当地用上廉价“挽救生命的药”，非一日之力。创新药的定价，是制药企业综合研发、生产成本与市场选购力等要素，从经济上来寻找价钱与销量的平衡点。“从市场角度讲，创新药价钱偏高无可厚非。”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薛澜告诉《财经》记者，“除非有系统性的药价扭曲，或者企业故意抬高价钱，否则，政府不应过多干预药物的定价。”漫长的专利之“战”四年前开始的第一“战”，仍硝烟未散。当时索磷布韦还叫“索非布韦”，是吉利德的明星药。该化合物诞生于2007年的Pharmasset公司。2011年，吉列德斥资110亿美元收购Pharmasset，获得了索磷布韦。2013年12月6日，美国食品和药物监督管理局(FDA)批准其在美国面市。2014年，国际非营利组织I-MAK在中国挑战索磷布韦的前药专利申请，认为索磷布韦的氨基磷酸酯前药，只是在原来化合物基础上进行了改进，并无创造性。2015年5月，国家知识产权局驳回了吉利德对上述专利的申请。此后，索磷布韦的制备方法、晶型专利申请相继被驳回。2016年2月3日，国家知识产权局以“权利要求不具备专利法第22条第3款规定的创造性”为由，驳回了名称为“核苷氨基磷酸酯”的专利申请，2022年3月13日，复审委员会维持驳回决定。在面市之初，索磷布韦就深陷专利纠纷。2013年12月，美国Idenix公司提出索磷布韦侵犯了其三项专利权，2016年11月美国特拉华州陪审团做出裁断，判吉利德支付给Idenix达到25.4亿美元的专利损害赔偿金。不仅是竞争制药企业，索磷布韦高昂的价钱也引来一些NGO组织的“【关注我们请加微信：yaodaoyaofang 】”。在美国获得批准面市后，选购一片索磷布韦需要花掉1000美元。2013年，“I-MAK”与另一个NGO组织“DNP+”，在印度挑战索磷布韦的专利。在中国，一旦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复审委员会宣布驳回专利申请、或者宣布专利无效，专利申请人或专利权人还能够走司法程序，向北京知识产权(过滤词)提起行政诉讼，形成一(过滤词)决；如对一(过滤词)决不服，能够上诉到北京高院，由此产生的二(过滤词)决为终审决定。吉利德已向北京知识产权(过滤词)(过滤词)，目前该专利在国家知识产权局的状态为“等待诉讼”。至此，索磷布韦的相关在华专利案，在北京知识产权(过滤词)这一关暂时“搁置”。“一直在北京知识产权(过滤词)悬着，如果无法引发起足够的重视，排队时间会更长。”无国界医生“病者有其药”项目中国顾问王玮担心。广东胜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戴锦良对《财经》记者分析，作为专利和商标行政诉讼的一审(过滤词)，北京知识产权(过滤词)(过滤词)量比较大，“排队两年多是常事”。曾有中国制药企业挑战乙型肝炎药物替诺福韦的相关专利，而专利无效的审理结果，直到专利到期也没出来。王玮担心会重蹈索磷布韦的覆辙，尤其是要“无效”掉“吉一代”的联合药物维帕他韦已经获得的相关专利，难度更大。在北京市立方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李春晅看来，北京知识产权(过滤词)的法官，一般每年都有六七百件(过滤词)要处置，“一个专利行政诉讼(过滤词)从立案到作出一(过滤词)决一般都要1年－2年左右。”仿制药物企不敢冒险“美国索磷布韦定价一片1000美元，中国仿制药物未来定价可能100元一片。”正大天晴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正大天晴”）医科学事务部部长徐中南对《财经》记者说。2022年，中国首仿制药企业正大天晴拿到临床实验的批件，9月份开始“评价索非布韦片与SOVALDI是否生物等效临床实验”患病者招募。“临床实验还没开始做，如果顺利的话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徐中南说，正大天晴同时正在做维帕他韦仿制研发。仿制企业需要承受的危险是，仿能够，一旦申请面市、生产，就有侵权的危险。Insight数据库显示，目前有20多家企业申请索磷布韦片剂临床实验已获得批准。但和正大天晴一样，在专利(过滤词)终审之前，这些企业都不敢贸然行事。“专利制度本就为了保护创新、创造而设计，而对侵权行为提(过滤词)讼是专利权人的法定权利。”李春晅告诉《财经》记者，跨国制药企业法律意识很强，如果专利复审和(过滤词)对自己不利，一般都会(过滤词)、上诉，正常行使诉讼权利，“进入法律程序，更多是给仿制药物企一个信号：要仿制的话，还是小心一点”。面对被挑战或正在诉讼中的药物专利，仿制药物企往往举棋难定。“以前复审委与最高(过滤词)有一个默契，如果向(过滤词)诉讼，复审委的决定就是暂时没有生效的、专利还是存在的。”戴锦良说。2016年4月1日起施行的《最高人民(过滤词)关于审理侵犯专利权纠纷(过滤词)应服用方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二）》规定：权利人在专利侵权诉讼中主张的权利要求被专利复审委员会宣告无效的，审理侵犯专利权纠纷(过滤词)的人民(过滤词)能够裁定驳回权利人基于该无效权利要求的(过滤词)。戴锦良认为，此举兼顾效率与公平，“专利复审委员做出专利无效宣告之后，专利权人的权利至少是处于不稳定状态”。据李春晅介绍，正在修改中的《专利法》，国家知识产权局正试图修改为“无效决定作出即生效”，以提高行政效率，“这也证明目前的法律不是‘无效决定作出即生效’。”这意味着，即便专利被宣告无效或者驳回，但未完成终(过滤词)决，仿制药物企业依然有被诉的危险，甚至有败诉的危险，特别是如果无效决定被推翻的情况下，这时间段的侵权行为也要进行赔偿。“专利复审委的决定，每年有10%到20%被(过滤词)推翻。”李春晅告诉《财经》记者。不仅如此，不同于其他侵权，专利侵权不适用执行回转，在专利诉讼中，如果仿制药物企业在与专利药企的专利纠纷中败诉，付了赔偿金，即便此后的专利被最终判为无效专利，除非明显违反公平原则，否则赔偿金很难被追回。对于面市制药企业，或者即将进行IPO面市的制药企业，有诉讼就必须进行相应的披露，这一危险远远大于赔偿金的损失。高定价阻碍药物可及挑战抗病毒丙型肝炎药专利，仿制药物企业期待的是合法仿制的机遇及背后的商业利益；而无国界医生、I-MAK等NGO组织的终极目标是，提高药物在全球范围内的可及性。2016年召开的第69届世界卫生大会上，世界卫生组织（WHO）提出到2030年消除肝炎危害，其中丙型肝炎新发感染人数减少90％，去世人数减少65％。2015年的全球数据是：新发丙型肝炎病毒感染数量，多于开始接受治疗的患病者数量。预先防范与治疗是
实现“2030目标”的两大路径。但治疗这条路，走得并不顺畅。WHO 2022年发布的《全球肝炎报告》显示：全球7100万人存在慢性丙型肝炎病毒感染；截至2016年底，全球仅有不到300万人能够获得抗病毒药物（DAAs）治疗方法，其余6800万丙型肝炎患病者，仍在等待好药的降临。2022年9月在中国获得批准面市，11月开出第一张处方的索磷布韦，截至目前在中国销售了多少？吉利德在华公司公关部门负责人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说，索磷布韦的处方量属于商业机密，不便透露。不过，北京大学肝病研究所所长、北大人民医院肝病科主任魏来称，“处方量不多。”吉利德2022年一季度财报显示，包括“吉一代”索磷布韦（Sovaldi）、“吉二代”哈瓦尼（Harvoni）、“吉三代”丙通沙（Epclusa）、“吉四代”Vosevi在内的丙型肝炎药物，在一季度的销售量为10.46亿美元，2022年同期则为25.76亿美元。全球范围内，索磷布韦及其与其他药物组合的药物，销量正在下降。2022年全年，索磷布韦的全球销售量9.64亿美元，不足2016年全球销售量40亿美元的四分之一。在聂广看来，超高定价正在将中国的患病者导向印度制药企业。他接触的丙型肝炎患病者，大多想方设法选购来自印度的药，“印度的一些药厂，几乎被中国人包了”。在贴吧、QQ群组、【微信号：yao
daoyaofang】、淘宝等网站上，有不少代购“吉三代”“索非布韦”的广告；甚至有中介机构推出了“印度医院专家视频会诊”服务，通过远程会诊，患病者无需出国，只需提供最新的病历资料和检查报告，在线由印度的医生问诊、开具处方，然后印度医院把处方及药物一同邮寄到患病者手中。为了防止购买到假药，聂广让选购印度药的患病者服用一周后就到医院检查，“如果没有作用，可能是假药”。一家网上药房的经理告诉《财经》记者，印度生产的索磷布韦，在中国销售价格每盒1500元，无肝硬化的丙型肝炎患病者配合达卡他韦，一个疗程花掉6000元；丙通沙为每盒2500元，三盒一疗程花掉7500元，远低于英国、美国的价钱。中国索磷布韦片一个疗程的费用则是58980元；丙通沙的价钱还未确定，上述吉利德公关负责人告诉《财经》记者：会将丙通沙定在一个合理的价钱。印度能够生产、销售廉价的索磷布韦仿制药物，关键在于吉利德和8家印度仿制药物生产商签署非独占特许权协议，允许其生产索磷布韦片以及“雷迪帕韦+索磷布韦片”固定剂量组合片剂，并出售给超过91个发展中国家。这8家印度厂商还能够对索磷布韦片仿制药物进行自主定价，并将销售额的一部分支付给吉利德作为版税报酬。为专利药制定高价钱的跨国制药企业，常常用高投入的研发费用作为支持依据。在王玮看来，用于研发的费用并没有制药企业标榜的那样多，“MSF的报告显示，制药企业把8％的利润投入到研发上，20％的利润投入到了市场推广上，而在计算研究与开发（R&D）费用时，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算法。”MSF的报告认为：药物价钱是由市场对价钱承受能力决定的，与研发费用没有直接的关系。2014年，索磷布韦实现了102.83亿美元的销售额；2015年，索磷布韦与雷迪帕韦的组合，贡献了138.64亿美元的销售额。制药企业收回研发成本，并不意味着价钱下降时刻的到来。“制药企业通常还会为接下来的研发投入积累资金。”清华大学法学院卫生法研究中心研究员卓永清，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说。创新药的定价，往往是要参考能达到同等治疗效果的其他治疗方法所需的费用。比如丙型肝炎新药的定价，会参考肝移植外科手术的整体费用，并在此基础上打一定折扣。未来是否会降低价格，取决于市场竞争，“如果有类似治疗效果的药物面市并正在争抢市场，或许会触发降低价格。”卓永清说。另辟蹊径？专利围墙难以撼动、中国的仿制药物企寸步难行，而专利药也看不到有大幅降低价格的可能，1000万的中国患病者怎样能够用上合法的廉价丙型肝炎特效药？上述吉利德公关负责人告诉《财经》记者，“吉利德对自己拥有的维帕他韦的专利有效性充满信心，但会继续跟中国政府合作，积极与相关部门进行沟通，提高药物的可及性。”目前有索磷布韦的援助项目。“索磷布韦有4000人的赠药计划，但都有非常严苛的条件：经济条件最差的直接送药；低收入患病者，要先服用12周的专利药，如果服用不好，再送一个疗程。”王玮告诉《财经》记者，无国界医生不接受制药企业的捐赠，“数量有限，对于大多数患病者来说并不解渴，也不可持续。”从2016年的柬埔寨项目开始，无国界医生资助第三世界国家的部分丙型肝炎患病者使用药。2022年，资助项目使用药从印度、埃及的自愿授权厂商，以协议价选购药物，被称为“欧盟组合”的“索磷布韦+达卡他韦”，一个疗程仅120美元。王玮介绍，全世界丙型肝炎疾病负担排名第三的埃及，拒绝所有关于丙型肝炎药物专利的申请，有便宜的仿制药物。“中国有专利强制许可制度，从来没启用过，为了提高丙型肝炎药物的可及性，是否考虑启动这一制度”。专利强制许可制度也有许多内在限制，国人并不熟悉。药物的“专利强制许可”，主要是指专利主管部门根据申请人的药物专利许可申请，不需要经过药物专利权人同意，由国家专利主管部门许可申请人实施专利药物生产的一种法律制度，且被许可人须向专利权人支付一定的使用费。通常基于紧急状态、非常情况或公共利益。“这个制度不好碰。”戴锦良说，药物专利强制许可与专利保护顶层设计的理念不是很契合，虽然有法可依，但用起来要极其慎重，目前的形势下，除非有重大(过滤词)，启动的可能性不大。如在公共卫生(过滤词)下，如果专利权人正在生产，能满足需求，是不能强制许可的。“只有专利权人无正当理由长期拒不实施或不充分实施其专利的，或者专利权人行使专利权的行为被依法认定为垄断行为的，具备实施条件的单位才能够请求国家知识产权局予以强制许可，但我国目前无一例专利强制许可的案例。”李春晅说。2022年，马来西亚在与吉利德进行药价谈判失败后，对索磷布韦启用了药物专利强制许可制度，后来吉利德将其纳入了自愿销售许可的范围。如果专利强制许可，在中国不易走通，可否像马来西亚那样，成为一些药物的自愿许可国家？最新获得批准在华面市的丙通沙，目前已有印度、埃及等13家药厂获得了吉利德的自愿许可，能够向许可协议商定范围内的国家和地区输送价钱可负担的仿制药物，不过，对于中国制药企业为何无一入选自愿许可之列，吉利德未给予记者明确答复。有一种可能，或许能够期待。6月13日，歌礼生物科技(杭州)有限公司宣布，其开发的抗丙型肝炎1类创新药戈诺卫获得国家药物监督管理局批准面市。6月27日，中国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教授李兰娟，开出了第一张戈诺卫处方。李兰娟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认可了戈诺卫的药效。国内产丙型肝炎抗病毒药物或可期。国家(过滤词)药物审评中心的数据显示：纳入优先审评审批的29批目录中，仍有14个丙型肝炎DAA药物品种未获得批准面市，包括11个国内产品种。而怎样让进口丙型肝炎药降低价格？“只能依靠国家谈判了。”魏来说。（本文首刊于2022年7月23日出版的《财经》杂志）丙肝临床治愈药索非布韦维帕他韦片（吉三代）药物商品名：丙通沙。印度全球直邮药房：吉三代印度。
